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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毕业时的那些事儿

发布时间:2012-11-14 信息来源: 【字体:

刚毕业时的那些事儿

谢梅芳

        时间就是一根长长的魔力棒,当初稀松平常之事,经过这只魔棒的挥舞,现在想来却是如此珍贵,回忆又是多么奇妙,有些人、有些事任凭岁月的长河冲刷,仍像坚韧的贝壳,暗藏着颗颗闪闪的珍珠,一直搁浅在记忆深处,时时在你的脑海呈现。

一、报到

        17岁的年纪,迷迷瞪瞪而不谙世事的我,带着一分轻松满足的心情,在1991年的夏天,被分配到常德市第二人民医院上班。要知道,对于向来品学兼优的我来说,这同样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:我被留在了市级医院,并且是市卫生局直属医院!参加工作,跳出龙门,吃上皇粮,是家里多大的喜事呀!

        摆完谢师宴,收拾两床棉絮,几间衣裤便是我的行李了。大嗲嗲不顾年老,坚持要和我爸爸一起送他的孙女来上班。过了沅水桥,经过大片的绿油油的秧苗田,到了棉纺厂。可是,看着进进出出的纺织工人,我们要找的医院在哪里呢?我们找不到!走一步问一步,有人告诉说:“你们要找二医院,就是疗养院吧,那,往前走!”疗养院?原来这个名字更响亮!我们将信将疑,沿着这条马路一直往前走,池塘出现了,并且接二连三,碧绿的荷叶层层叠叠,满是清凉,这里不是叫莲花池吗?原来是因为这里而命名吗?来不及仔细欣赏,踩着两个池塘之间一条窄窄细细的小路,我们小心翼翼过了池塘,爬上小坡,经过几间民居,过一个小门,我们终于来到了常德市第二人民医院。后来得知,我们走的是小门,另一条路要经过煤店、粮店,便是大门。

        永远忘不了的是,以上是我们3人从北站下车,一直步行来到医院报到的,更加不可思议的是,放下行李,我居然又用同样的方式送回了大嗲和父亲,同样是步行,一直送到北站。至今回想起来,我常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大嗲为什么要坚持走路送我,是要节省车费,是觉得走过了才更放心,还是要让我因此而永远记得他,我不得而知。我只知道,这条路,我们祖孙3人一起走过,在以后的任何时候,无论遇上任何风风雨雨,我不再感到害怕。但是,这一辈子,这也是唯一的一次我们祖孙3人一起出远门,唯一一次由北到南步行常德市的经历了。

        如今,我的祖父(大嗲)早已作古,记忆中那片碧绿的荷塘早已消失,被一栋栋楼房和商铺取代,莲花池仅仅只是一个地名而已,疗养院这个响当当的名字在红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,也已退出历史的舞台,逐渐被人们淡忘,连同那夏夜里的蛙声、禅鸣与莲香,都渐渐远去。

        这一切,都只能用记忆来珍藏和品尝。

 

二、妇产科的故事

        常听人说,一个人在什么时间就应该做什么事,不要总是瞻前顾后,顾虑丛丛,顺其自然就好。我想我要感谢这无意之中的安排,让我的工作经历也太配合人的个体需要了。妇产科工作5年,这期间我恋爱、结婚,顺顺利利生孩子,接着,儿科工作将近10多年,此期间的工作虽然辛苦,但伴随着我女儿的健康成长及自身心智的成熟,苦中有乐。如今在我女儿长大,父母渐渐老去之时,我来到了神经内、外科、五官科,开始接触老年病人的护理。有时,会碰到某位大姐,看到我,惊奇地说:“是你呀,我生孩子那会儿,就是你上班啊,你不记得吗?我可记得,你脸上有颗黑痣,是不是?”我连连点头,是呀,在多年以后的今天,有人记得我,连同她人生很重要的事,我很开心,更是因为,在此刻,就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,找到了往事的凭据,证实我逐渐逝去的青春,证实这一切存在的真实。

        当时的妇产科是一个大家庭,医生、助产士、护士将近20人。俗话说3个女人一台戏,何况我们清一色全都是女人呀!一个字:闹!经常由想不出的一件小事导致矛盾的发生,然后很快的演变升级为冲突,继而在科室大吵大闹,相互蹦出最刻薄、最难听的话,摔病历、拍桌子,她们像一只只好斗的鸡,弄得一片乌烟瘴气,天翻地覆,全然没了白衣天使的气度和风采,没有了平日里的淑女风范。这时,天性内向文静的我只有不理不睬,变得更加寡言少语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 病人很多,因此更加热闹。

        生小孩的难产,2、3天还生不出来,内倒转术、胎头吸引器助产、产钳助产,最后才会考虑剖腹产。产后大出血,妊娠合并高血压、合并心脏病hellip;hellip;我见过太多坚强的母亲,太多幸运或是不幸的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 渐渐地会有一种麻木感,会觉得很吵,很累,记忆中的我总是要睡觉,怎么总睡不够啊,上班时有时间就会坐在把板凳上打瞌睡。现在想来真是少不更事,对她们而言都是生死攸关啊,怎么能睡觉呢?但是,我的那些医生、助产士同事们,此时她们绝不含糊,相互配合,守产程,观察病情,常常通宵达旦,守候着新生命的诞生。冷静、果断、坚强,在我的记忆力,她们似战场上的将军,指挥着千军万马,不时发出战斗的指令;像一个个有着超自然能力的魔法师,常常在我冷不丁一觉醒来,耳边传来“哇哇哇”的啼哭声,是啊!多么美妙的声音!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!这便是战场上吹响的胜利的号角!又一个新生命,而且母子平安!这时,大家睡意全消,疲惫啊、辛苦啊全跑到了九天云外,每个人都裂开了嘴,互相祝贺。这时,家属往往会拿来糖果、红鸡蛋之类的,与我们分享着天底下最顶级的喜悦,幸福的空气在周围弥漫开来hellip;hellip;

        这其中对于才参加工作我,很快也融入到了这只战斗队伍中来,除了打针用药,观察病情,准备物品,配合她们的操作,渐渐变得能干起来。不得不说的是,我们还有两件很重要而又很头疼的事情要做。

第一件事就是喊血。

        大出血患者,手术患者,太多的情况需要输血救命啊,情况紧急万分!往往在大半夜,黑灯瞎火的,我们要跑到医院住宅区,对着那栋房子,扯开喉咙使劲喊:“涂姨!涂姨!”多半这样的喊声对于熟睡的徐姨是听不到的,但是我们仍不死心的大喊着:“涂姨! 涂姨!”接下来只有加紧爬上5楼,敲醒住在哪里的徐姨,然后气喘嘘嘘地通知她去喊献血员。等到她打着手电,穿着雨靴,急急忙忙从附近的乡村喊来献血员之后,我们就拿出采血用具采血,16号针穿刺,握拳!松手!摇晃,再摇晃,殷红的血液缓缓采集到玻璃瓶里,当这来之不易的血液输进患者体内,血液还带着献血者的体温,我们也差不多精疲力竭了,不知多少次,因为喊不到献血员,或者情况紧急、需血量大,为了抢救生命,我们只有挽起衣袖,自己献血了。

第二件事便是烧火。

        天气冷起来了,刚出生的小宝宝怎能被冻着呢?我们的产房是没有空调的,只有一根很粗的铁管连着外面的火灶。上班时很重要的一件事情,就是烧火了。宫口开全了,产妇进产房,快!快!准备接生!赶快生火!要生了!多着急呀,慌忙来到产房的外面,搬来一捆木棒,点火,点不着啊,没有引火的材料,有时木棒还没干,很难点着呀!吹吹打打,真急人呀,自己弄得一张漆黑的脸不说,却还是只见一片浓烟,不见火,怎么升温呢?产房里还要去帮忙,我们急急忙忙两头跑,火越是烧不好,往往火还没来得及升起来,孩子已经出生了。有时碰上细心的孩子他爸,早早的开始准备,弄来一些纸啊、捡来木工用剩的碎削呀,用他的对于妻子和即将出世的宝宝满腔的爱,有条不紊的把火引燃,一丝不苟地把灶里的火烧的红红的、旺旺的,这时的产房暖暖的,我们就省事放心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 后来,知道了很多的医院,先进的,简陋的,可像我们那样的产房还真没看见过相似的。再后来,这间特别的产房在迎来了她的接替者,完成她的使命之前,接待了一批批来访者与参观者。并不是因为她的特别而被列入一大景观供人参观展览,而是医院领导在介绍医院困难,申请病房改造时,作为一处最突出的实物展现,这成为了她最后的功能。

        随着医院的发展,如今的产房已拆除,那栋房子虽还在,也已作他用,妇产科的同事们,现今留在我院的,寥寥可数。古月、猴子、刑姑娘、周医生、夏姑娘hellip;hellip;你们都好吗?在此祝愿我的病友们永远健康!祝愿我的同事们、战友们一生平安!

(编辑:曾祥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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